考古学家报告了东非植物种植的最早证据
在肯尼亚发掘的大量古代植物遗骸有助于解释赤道东非植物农业的历史，该地区长期以来被认为对早期农业至关重要，但之前发现的实际农作物证据却很少。在《皇家学会学报 B》上发表的一项研究中，来自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匹兹堡大学的考古学家及其同事报告了东非内陆地区规模最大、年代最广泛的植物考古记录。
到目前为止，科学家几乎没有成功收集到东非的古代植物遗骸，因此，他们几乎不知道在肯尼亚、坦桑尼亚和乌干达这片广阔而多样的地区，早期的植物栽培是从何处、如何开始的。
华盛顿大学的娜塔莉·穆勒 (Natalie Mueller) 是艺术与科学学院的考古学助理教授，也是这项新研究的共同第一作者，她说：“关于东非农业如何开始的说法有很多，但植物本身的直接证据并不多。”这项研究是在肯尼亚维多利亚湖地区的卡卡佩尔岩棚进行的。
“我们发现了大量植物，包括大量农作物残骸，”穆勒说。“过去该地区的农业系统丰富多样且灵活，这与现代人对非洲的刻板印象相反。”
新研究揭示了来自非洲不同地区的不同作物逐渐引入的模式。
尤其是卡卡佩尔岩洞发现的豇豆残骸，其年代可直接追溯到 2300 年前，是最早有记录的驯化作物（可能也是农耕生活方式）进入东非的记录。研究作者表示，豇豆可能起源于西非，并与班图语族从中非迁徙而来的同时，进入维多利亚湖盆地。
项目合作伙伴肯尼亚国家博物馆的伊曼纽尔·恩迪马 (Emmanuel Ndiema) 表示：“我们在卡卡佩尔的发现揭示了东非驯化作物的最早证据，反映了当地牧民和外来的班图语农民之间的动态互动。”
“这项研究体现了肯尼亚国家博物馆致力于发掘肯尼亚农业遗产的深厚历史根源，并促进人们对过去人类的适应如何为未来的粮食安全和环境可持续性提供信息的认识。”
不断变化的景观
卡卡佩尔位于维多利亚湖以北，埃尔贡山山麓，靠近肯尼亚和乌干达边境，是一处公认的岩画遗址，其中的考古文物反映了该地区 9000 多年的人类居住历史。自 2004 年以来，该遗址已被认定为肯尼亚国家纪念碑。
“卡卡佩尔岩棚是该地区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看到如此多不同族群在如此长的时间内占据该地的遗址之一，”这项研究的另一位第一作者、匹兹堡大学 (WashU 博士) 人类学考古学家史蒂文·T·戈德斯坦 (Steven T. Goldstein) 说。
“通过创新的挖掘方法，我们能够以独特的方式探测到驯化植物和动物进入肯尼亚，并研究这些引进对当地环境、人类技术和社会文化系统的影响。”
2018 年，穆勒首次加入戈尔茨坦和肯尼亚国家博物馆，在卡卡佩尔岩棚遗址进行发掘。他们的工作仍在进行中。穆勒是卡卡佩尔植物调查的首席科学家；马克斯·普朗克地质人类学研究所（位于德国耶拿）是该项目的另一个合作伙伴。
穆勒使用浮选技术将卡卡佩尔发掘出的炉灶中的野生和驯化植物残骸与灰烬和其他碎片分离。尽管她在世界许多其他地区的研究中也使用过这种技术，但在缺水地区使用这种方法有时很困难——因此这种方法在东非尚未得到广泛应用。
科学家利用直接放射性碳测年法对碳化的种子进行测定，证明豇豆（又名黑眼豌豆，如今是世界各地重要的豆科植物）大约在 2300 年前出现，与该地区的人们开始使用家养牛的时间大致相同。
研究人员还发现证据表明高粱至少在 1,000 年前从东北传入。他们还发现了数百颗至少可追溯到 1,000 年前的小米种子。这种作物原产于东非，是如今居住在卡卡佩尔附近的社区的重要传统作物。
穆勒发现的一种不寻常的作物是豌豆（Pisum），虽然被烧焦了，但完好无损。豌豆以前并不被认为是该地区早期农业的一部分。“据我们所知，这是铁器时代东非豌豆的唯一证据，”穆勒说。
报纸上刊登了这颗不同寻常的豌豆的照片，它本身就代表着一个小秘密。“我们在北美吃的标准豌豆是在近东地区驯化的，”穆勒说。
“它们生长在埃及，可能顺着尼罗河穿过苏丹最终到达东非，高粱也可能因此来到东非。但还有一种豌豆是在埃塞俄比亚独立培育的，叫做阿比西尼亚豌豆，我们的样本可能是其中之一！”
穆勒说，穆勒及其团队在卡卡佩尔发现的许多植物残骸无法确认身份，因为即使是当今在肯尼亚、坦桑尼亚和乌干达工作的现代科学家也无法获得来自东非的良好植物样本参考集。（作为一个单独的项目，穆勒目前正在努力建立坦桑尼亚植物的比较集。）
穆勒说：“我们的研究表明，随着人们的迁徙、采用新作物并在当地放弃其他作物，非洲的农业也在不断发生变化。”
“在欧洲殖民统治之前，社区规模的灵活性和决策对于粮食安全至关重要——而且在许多地方仍然如此。”
穆勒表示，这项研究的结果可能对许多其他领域产生影响，包括历史语言学、植物科学和遗传学、非洲历史和驯化研究。
穆勒正在继续研究该遗址中的野生植物，尤其是那些来自该遗址最古老部分、农业出现之前的植物。“这里就是人类进化发生的地方，”穆勒说。
“这里是人类在远古时代发明狩猎和采集的地方。但是，没有考古证据表明狩猎采集者食用了该地区的哪些植物。如果我们能从这些遗址中获得此类信息，那么这将是一项巨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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